两人正说说笑笑,阴源也进了药房取药,陆云菱一见到他就想到方才安腾逸的怀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阴源敏锐感到了气氛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冷凝,而陆云菱对他也没有往日那般热络,他扫过安腾逸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拿过药便离开了。

    陆云菱此刻却是有些精力不济了,她揉了揉额角,靠坐在一旁歇息,安腾逸也跟着一同坐下。

    “你若是犯困,还是先回府歇息吧。”安腾逸说道。

    “好。”陆云菱迷迷糊糊答应着,眼皮却开始耷拉,脑袋不知不觉往一边倾斜。

    安腾逸看向陆云菱,轻笑一声,用手扶住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一个侧身抱起她就朝外边走去。

    “你该走了吧。”阴源追上来冷不丁对安腾逸说道。

    安腾逸眉头一紧,莫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看来这阴源手段果真不简单,他将要离开阳城去边关的事可是连皇帝都还没下诏,这人为何如此笃定,他淡淡瞥了阴源一眼说道:“就算我不在她身边,但她信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会是白费心机。

    “我劝安将军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阴源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她真的会信你的话吗?”

    阴源拿话刺他:“你不过是她的一个病人哪值得她多花心思,要不然她怎么会在你病好后赶你走呢?”

    安腾逸抱着陆云菱的手紧了紧,但昏睡过去的陆云菱却毫无感觉,自然也无法知道此刻两人间的对峙。

    次日一早,皇帝封安腾逸为镇边大将军,即刻领兵出发。

    像是约定好般,这一天陆云菱没有来送,安腾逸也没有多等,他回头望了望阳城城门,转头策马扬鞭,一行人在扬起的尘土中渐行渐远。

    而安腾逸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回头的时候,陆云菱躲在城门后缩回了脑袋,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探头看他远去。

    离别向来伤感,还是不见的好,再说她觉得冷静一段时间对谁都好。

    那日的冰天雪地之中,“我恨你”三个字就像根刺,梗在她心间,让她无法释怀自己曾经可能真的伤害过安腾逸这件事,也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想起什么她所遗忘的事而她却无法解释。

    目送安腾逸出城后,陆云菱在回来的路上为了散散心,慢悠悠在街上闲逛,没想到有人认出她是陆府二小姐,嚷嚷下四周的人都知道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陆云菱只觉得奇怪,凑近一听就听到有聘礼正源源不断送往陆府。

    她大惊失色,这是谁和谁要定婚了?她陆府上如今待嫁的姑娘就只有她一个,为何这事她却毫不知情?

    匆忙间陆云菱跌跌撞撞跑回陆府,一路上不断有人道贺着恭喜恭喜,可陆云菱充耳不闻,推开人群直接找到了陆昌淼。

    “爹!”陆云菱一把拽住陆昌淼的衣袖就往里屋拉。

    陆昌淼见她神色慌张急乱,不由问道:“闺女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我要成亲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陆云菱攥着手心紧紧盯着陆昌淼。

    “这事我不是老早就跟你提过,如今时机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陆昌淼一听是这事,老神在在坐了下来,沏了两杯茶。

    “什么?怎么可能。”陆云菱简直怀疑自己失忆了,“我从来就没答应过什么亲事。”

    陆昌淼把茶盏推到陆云菱手边说道:“之前安国公曾提过议亲的事,你那时候不同意这事也就作罢了,可如今不同,你们俩已经两情相悦,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呢?”

    陆云菱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过这事,只是那时候她从未料到她和安腾逸的牵绊会这么深,知道定亲的对象是安腾逸,她悬而未决的心似是落了地,又似是被攥得更紧。

    “我何时与他两情相悦了?”她下意识问出口,这也正是陆云菱不解之处,连当事人都还不明不白的,旁人怎会如此断定。

    “这事你可瞒不过别人的眼睛。”陆昌淼呷了一口茶,“昨日是不是安腾逸这小子送你回府的?”

    陆云菱虽然一路上是睡过去的,但也能推测出除了安腾逸不会是别人。

    见陆云菱不答,陆昌淼笑着说道:“没法反驳吧?他抱着你回府这一幕满大街的人可都瞧见了。”

    陆云菱无语凝噎,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误会可大了去了,明明她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被安腾逸送回府,偏偏其他人却不知道缘由。

    “我可是记得你对他可是颇有好感,听你祖母说你为了给他正名在雪儿面前费了一番口舌。”陆昌淼想起往事,不由笑了,“再说他也是心悦你的,借着名义还给你送过多盒珍贵药材。”

    陆云菱面颊不自觉泛起红晕,怕他再说下去,于是捂着脸赶紧打断道:“爹你知道安腾逸现在已是镇边大将军,且已经领兵出征的事吗?”

    陆昌淼眉头一挑,把茶盏放下,正色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晨皇上的旨意,眼下他已经动身前往边关了。”

    陆昌淼一拍桌案忿忿道:“好啊,怪不得这个老狐狸这么急,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说的正是安国公,昨日安国公连夜找他去商议两家的亲事,说是陆云菱和安腾逸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正好趁这机会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外人说闲话对两人不利,陆昌淼自然应允,也正是因为女儿的婚姻大事,他特意告假没去上朝,是以不知道安腾逸出征这一回事。

    陆云菱见陆昌淼一脸气愤,于是她再接再厉,这定亲一事万不可冒然答应,必须得退掉。

    “您看啊,既然安腾逸此刻已经出征了,说明他也不知此事,亦或是知道但已经拒绝了,是以这门亲事不过是安国公自作主张而已,您可万万不能答应。”

    “你说的有道理。”陆昌淼点点头,“只是如今聘礼刚到就退回去,伤的可是两家的颜面,这事在阳城已经是无人不知,还是待到日后再说吧。”

    “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您可不能这么坑您女儿。”陆云菱不满道。

    “行了行了,此事容后再议。”陆昌淼摆摆手,“爹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陆云菱这才稍稍冷静下来,知晓此事急不得,暂且按下不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自从决定考察几人在第三关的表现开始,陆云菱就每日来医馆一边看诊一边教学,几人的进步很快,倒是让陆云菱省心不少。

    特别是赵宸,学医尤为积极,他说想好好学然后给母亲陈氏调养身子,陆云菱也乐得教他,唯独阴源一反往日,只是默默注视着两人,没怎么言语。

    阴源在这日课程结束后,目送赵宸离去,他却并没有立即离开,他静静看着陆云菱忙碌整理教材的背影许久。

    陆云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说:“你有什么事吗?”

    阴源收敛心神摇了摇头,顿了下后又对陆云菱问道:“听闻赵宸是你在来阳城的路上救治的?”

    “是这样没错。”陆云菱回答。

    “你还是这样,对谁都好。”阴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以前见过?”陆云菱诧异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阴源神神秘秘,笑而不语。

    谁知阴源随后便寻到太子公羊禄:“太子殿下,您一直在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快说,是谁?”公羊禄急切道。

    他已经找了太久,也等了太久,这么多年他每日都寝食难安,如今听到消息如何不激动异常,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与太子妃大婚当日不顾新娘也要去求证那条寻到人的假消息。

    “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阴源却一点不急,他慢条斯理提醒一句。

    “自然不会忘记,早就知道阁下游走各国,对各国的消息了如指掌,如今你我联手,还怕这天下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吗?”公羊禄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这事孤定会仔细筹谋,保管安腾逸这次有去无回。”

    他虽然没料到楚侯爷会栽倒在安腾逸手里,但他对此倒是喜闻乐见,不过也在心里提高了警惕,知道此人不好对付。

    “就是不知阁下和安大将军有什么仇?”

    “家仇偿命而已。”阴源轻描淡写带过,“陆氏医馆赵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

    公羊禄也没多在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恨恨道:“公羊宸,没想到你竟敢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孤定会好好送你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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