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靳银说了什么惊爆之语, 现场气氛瞬间沉重起来。
靳银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番猜测搅乱好好的气氛，赶忙汗颜笑道：“这都是我胡乱猜测。”
“不，靳银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苏羽炫顿了顿，感叹道：“现在我总算明白楚痕这么做的用意了。”
靳银一头雾水问道：“苏前辈, 你说的用意是指楚前辈引邪魔齐聚凌虚道宗这事？”
苏羽炫颔首道：“央然很早之前就对凌兮尘、孤陌青两人飞升成仙很自信, 那一宗之主的楚痕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即便没有宗主身份，苏羽炫也相信楚痕已经把凌兮尘和孤陌青飞升之事考虑进去了, 毕竟论谁对莫央然绝对相信, 那非楚痕莫属。
同样想到楚痕身份上的靳银点头赞同：“确实, 凭楚前辈的能力，定早已看出端倪。”
“看出和事实还是有区别的。”莫央然一番回答引来其他人疑惑注视。
莫央然对此也只是浅浅一笑, “九桢宗被袭击,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时间早晚？你该不会很早就看穿了！”从他认识莫央然到现在, 也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也知道莫央然迟早会猜到这一层, 可如今怎么看对方好像是从一开始都料到今日之事。
莫央然十分淡定地回道：“兮尘他们自从下界来到上界, 不到五十年就从元婴修炼到如今的渡劫巅峰，这样的修炼速度，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换做是我, 当然要想办法搞清楚。”苏羽炫一愣, 随后再等瞪大眼睛注视着莫央然。
莫央然点头继续说：“无论是谁, 得知他们这种修炼速度, 都不会坐以待毙。”
“五十年就从元婴期修炼到渡劫巅峰。”靳银拍了拍胸口，喘口气再道：“这修仙速度太恐怖了。”
蓝樱附和道：“千百年来，无论是在陆地还是海族内，我从未见过如此快的修炼速度。”
“他们在下界历经生死磨难才来到上界。”杨子鹤望着天空, 微微浅笑：“天道是公平的。”
“先苦后甜吗？”苏羽炫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再勾唇一笑, “想必，那位列仙门百家之首的林周仙宗怕是不会让九桢宗这么顺利飞升吧！”
莫央然无比佩服地看着苏羽炫，“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
知晓莫央然又在夸赞自己的苏羽炫反过来调侃道：“那你这位早已预知到今日之事的，不是更加厉害！”
“未卜先知！”靳银一脸佩服地神情注视着莫央然。
莫央然轻咳一声，“别听羽炫夸赞之语，此事非我未卜先知，只要是了解林周仙宗的修士，都会猜到他们的意图。”
“林周仙宗作为修仙界第一宗门，唯一拥有‘仙’字尊号的宗门，确实不会乖乖看着有第二个拥有‘仙’字尊号的宗门出现。”蓝樱赞同说道。
弄明白怎么回事的靳银开始担心起来。
“林周仙宗不会坐以待毙，那邪魔们不是……”靳银不敢去想未发生之事，连忙询问：“莫前辈，我们可要安排人去保护九桢宗？”
莫央然摇头道：“在虚元门未出现前，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
“我们的目标是虚元门，修仙界仙门百家也齐聚凌虚道宗，此时可不能随便动身。”苏羽炫嘴上说着，心里却还惦记九桢宗的安全。
一眼就看穿的莫央然安抚道：“放心，既然打算飞升成仙，自然不可能什么防备都没准备。”
杨鹤赶在苏羽炫开口前补充道：“离开九桢宗时，我和央然已经布下阵法，留下灵器。”
“你们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惊讶归惊讶，苏羽炫还是很高兴两人事先做好的准备。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靳银回看紧闭双门的炼丹房，皱眉说道：“看这情形，灼昱一时半会还炼不完。”
“灼昱炼丹结束也是仙会聚集之日。”
莫央然回忆楚痕和他交代的话，再偏头说道：“靳银、蓝姑娘，这断时日你们和锦彦就待在后院，若有帮忙之处，我会传信与你们。”
靳银和蓝樱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一致露出不明白的神情。
莫央然耐心解释：“锦彦也就是那位凡人男子的姓名，他醒来后失去了记忆，现在正在后院调息。”
“莫前辈，你站在此处，我就猜到那位锦公子应该醒了。我和蓝姐好奇的是，你为何安排我们去后院，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现在还没有。”莫央然顿了顿，再解释道：“一月之前，楚痕说过，虚元门会在两月之后出现。”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对，凭楚痕的实力肯定无假。”苏羽炫望着杨子鹤，“难怪子鹤会让人传出凌虚道宗知晓散仙圣地入口的消息，原来是为了虚元门。”
楚痕的能力大家都清楚，预测到虚元门何时出现一点也不意外，真正让蓝樱和靳银好奇的是为何会这么快。
而且虚元门最关键的因数还没出现。
“难道那位锦公子是……”靳银惊讶地看着莫央然，见对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整个人愣住了。
蓝樱也很意外，但想到男子身体的奇特之处，很快就收起惊讶神情，反而紧皱眉头说道：“若真是我们猜测的那样，那凌虚道宗有危险。”
“危险？”莫央然不理解地问道：“蓝姑娘是担心邪魔们进攻凌虚道宗？”
“除非邪魔们团结一致，否则很难闯入拥有仙门百家坐镇的凌虚道宗。”蓝樱顿了顿，再说道：“我之所以说危险，是指凌虚道宗本身。”
“凌虚道宗本身？”莫央然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梳理一遍，再问道：“蓝姑娘是说虚元门的出现，很可能把凌虚道宗牵连进去？”
“非可能，是一定。”
蓝樱无比坚定的样子改变了现场的气氛。
“为何你那么肯定？”苏羽炫好奇问道。
蓝樱闭目叹息，“虚元门没五千年出现一次，上次出现开启了有利于修士修炼的境地，引发修仙界修士大战。那场大战可谓是悲惨，仙门百家惨死在邪魔手中不计其数，而流淌的鲜血和欲望的邪念铸就邪魔更加肆无忌惮。”
“虚元门的事，我小时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说是好几十个宗门都被灭了，其中最惨的就是天凌宗。”靳银补充说道。
“天凌宗？”莫央然低头想了想，摇头道：“我记忆中从未听过此宗门。”
“那是五千年前修仙界第一宗门，莫公子你自然不知晓。”
“五千年前修仙界第一宗门！”苏羽炫已经无法想象虚元门出现的可怕景象。
莫央然猜到天凌宗可能不简单，但未想到会是五千年前修仙界第一宗门。
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宗门就因为虚元门成为历史尘埃。
莫央然已经想不出那是怎么一副惨状画面。
“还有一事你们可能第一次听说。”
莫央然等人一同看向说话的蓝樱。
蓝樱淡定说道：“凌虚道宗是天凌宗的附属宗门，虚元门一事之后，天凌宗消失，凌虚道宗和林周仙宗腾飞而起。”
谁都没想到，凌虚道宗竟然是天凌宗的附属宗门！
这里面的端倪完全无法靠想象去猜测。
但有一点莫央然很清楚，虚元门不单单是仙和邪斗，也是仙门百家之间的战斗。
莫央然捂着额头嘀咕着：“难怪此修仙界会无人飞升成仙，就这虚元门一事，足够得罪天道，关闭飞升大门。”
一个互相残杀、仙魔战斗平凡、邪魔四处声势、邪魅鬼灵道出乱窜的修仙界，能入天道之眼才怪。
看来，圣魔背后的敌人也不是毫无准备就选上此处。
莫央然轻叹一声，随即再说道：“不管凌虚道宗会不会有危险，也改变不了虚元门即将开启的事实。”
这一点其他四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现在局面，非他们议论、阻止就能改变的。
“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虚元门开启后把伤亡减少。”莫央然嘴上说着安慰之语，心里却跌宕起伏平静不下来。
五千年前，一个问鼎修仙界第一的天凌宗随着虚元门开启而灭亡，可想而知，这场争斗有多惨烈。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天劫灾难下的死伤人数的觉悟，但是真正来临之际，却做不到心静。
一声叹息再次从莫央然嘴里吐出。
苏羽炫上前拍肩宽慰，“别去想还没发生之事，一切都会没事的，所谓邪不胜正，我可是很相信你和楚痕的本事。”
“羽炫说的在理，如今修仙界混乱不堪，需要有人出面引领。”杨子鹤无比坚定地看着莫央然：“只有你和楚痕保持清醒，我们才能渡过难关。”
他和楚痕当引领人！
莫央然光想那画面就忍不住挥手拒绝，“你们别抬举我，我一个魔修怎么可能当引领人。”
“修正道，何须在乎是仙还是魔。”苏羽炫勾唇调侃，“你自己都说过正道不分仙魔，如今可别打退堂鼓。”
“我那是……”莫央然面对四人一副相信他的自信眼神，突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叹息中认输，“算我怕了你们，不管我做不做这个引领者，天劫和圣魔都会亲自处理。”
“这可不是你一人之事，是我们所有修仙人的事。”
“不只是修仙界的修士。”杨子鹤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他们也会和我们站在一起。”
莫央然抬头看着天空，脑中浮出穆君怀的身影，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没错，这场战斗非我一人能解决。”
其他人见莫央然想开了，也跟着露出笑容。
“轰隆！”
突然袭来的轰鸣声吸引所有人回头注视。
“那个方向应该是客居之地。”苏羽炫看了看天空聚集的乌云，疑惑问道：“这应该是丹云。”
“客居之地炼丹，难道仙门百家已经入住了？”靳银顿了顿，摇头道：“不对，我记得仙门百家正式进入凌虚道宗的时间是七日后。”
“九剑山和丹府、炼器派早在三日前便已入住。”杨子鹤解释道。
“三日内可是无法炼出天阶丹药。”苏羽炫自己也炼过天阶丹药，自然清楚天阶丹药的难度。
他侧头问：“央然，你认为是谁在炼丹？”
莫央然没有回答，一直紧盯天空越变越大的乌云，直到乌云变成金色云彩时，才惊愕喊道：“不是丹雷，是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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